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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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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卷第6期

Vol.34 No.62 0 1 9 年 1 1 月 JOURNAL OF 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CSOCIAL SCIENCE) Nov .2019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邢莉君(福建江夏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350108)[摘要]民族性是个人或群体的民族认同,能够分享过去光荣的遗产与遗憾,以及将来实施的共同计划或 事实,可以一起受苦、享受和希望。不列颠群岛的各民族是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形成统一的国家认

同。亨利七世建立了都铎王朝,最终结束了英国玫瑰战争。以英格兰为主导的、统一的国家意识、民族认

同感逐渐增强。《亨利五世》想象性地表达了英格兰、威尔士、爱尔兰、苏格兰一致认同的民族意识。法兰

西与英格兰的竞争性敌对关系,有利于加强英吉利民族意识。[关键词]历史剧;亨利五世;民族性;形象性叙事;历史写作[中图分类号]1561.07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934X(2019)06-0069-10DOI: 10.16573/j.cnki.l672-934x.2019.06.008On the Nationality Construction in Henry VXING Li—jun(.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 J iangxia University , Fuzhou , Fujian 350108, China )Abstract:Nationality is a kind of nation—wide identity of individuals or groups, inside which things, such as the glo­

rious heritage and regret of the past, the common plans or facts to be implemented in the future, suffering, enjoy­ment, and hope, can be shared. The peoples in the British Isles have gradually formed a unified national identity in the

long historical process. Henry VII established the Tudor Dynasty and finally ended the Rose War with British, resul­

ting in the gradual strengthen of national consciousness and national identity dominated by England. Henry V imagina­tively expresses the national consciousness co — agreed by England, Wales, Ireland and Scotland. The competitive hos­

tile relationship between France and England is conducive to strengthening the national consciousness of England.

Key words : historical drama; Henry V; nationality; figurative narration; historical writing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时期,人们对某一民

共同利益的基础上的。他在以《什么是民族?》

为题的学术演讲中指出,“一个民族是一个灵

族状况(nationhood)有着不同的观念。民族

(nation)是指一个文化政治共同体,或者是一个

较为稳定的民众社区,它的语言、领土、经济生

魂,一个精神原则。两件事,实际上只是一件,

构成了这个灵魂或精神原则。一个在过去,一

活、种族或表现,是在共同的文化/传统的心理 构成基础上得以形成。厄内斯特•勒南认为,

个在现在。一个是丰富的记忆遗产的共同拥 有;另一种是现今一致的同意,共同生活的愿 望,以及使人们以不可分割的形式获得的遗产一个国家不是建立在语言、宗教、王国、地理或收稿日期:2019-10-05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8BWW082)作者简介:邢莉君(1974 — ),女,文学硕士,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翻译研究。69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4卷价值永久存在的意愿。\"\"遗忘(forgetfulness), 我甚至会说历史错误,是创建一个国家的关键

因素。……一个国家是一个大规模的团结,由 过去人们作出的牺牲的感觉以及人们准备在未

来作出的牺牲所构成。”E民族身份/国家归属

(nationality)是个人与国家之间的法律关系:国

家为个人提供国家保护,并拥有对个人的管辖 权;同时,个人对国家也具有按照法律规定的权

利和义务。本尼迪克•安德森认为,民族是一

种特殊类型的文化人造物。他在《想象的共同

体》一书中指出,“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

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享有 主权的共同体。”民族意识的起源与印刷技术、

方言(取代拉丁语的地区俗语)和16世纪宗教

改革密切相关,“在积极的意义上,促使新的共

同体成为可想象的,是生产体系和生产关系(资

本主义)、传播科技(印刷品)和人类语言宿命的

多样性这三个因素之间半偶然的,但又富有爆

炸性的相互作用。\"⑵民族性(nationness)是个 人的民族认同(national identity),能够分享过 去光荣的遗产和遗憾,以及将来实施的共同计

划或事实,可以一起受苦、享受和希望,这是长

期以来的努力、牺牲和奉献的结晶。一个英勇

的过去、伟大的人物、共同的荣耀是一个基于民 族观念的社会资本。在过去有共同的荣耀,现 在有共同的意志,一起表现出色,希望取得更多

的成就一这些是成为一个民族的必要条件。

共同的苦难不仅仅是喜悦。在涉及国家记忆的

地方,悲伤比胜利更有价值,因为他们担负责

任,需要共同的努力。它标志着一个过去,然

而,现在通过一个实际的事实,即同意,明确表 达继续共同生活的愿望,对它进行了总结。一、民族性或者“英国性”不列颠群岛的各民族是在漫长的历史进程

中逐渐形成统一的、一致的国家认同。1487 年,亨利七世建立了都铎王朝,最终结束了英国

玫瑰战争。以英格兰为主导的、统一的国家意

识、民族认同感(English identity)逐渐增强。

701532- 1534年期间,亨利八世(Henry VIII,

1509-1547)的英国改革极大地重塑了英国的

民族性,这不仅仅是脱离罗马天主教的英国国 教改革,这场改革运动深入到社会文化更广泛

的领域。斯蒂芬•格林的《莎士比亚的民族身

份协商》(Stephen Greenblatt, Shakespearean

Negotiations, 1988)、约翰•克里冈的《英伦群

岛》(John Kerrigan, Archipelagic English,

2007),从不同角度揭示了都铎王朝时期重要的

社会政治问题,而戏剧则成为某种政治功能实

体的表达,从现代民族意识的凝聚来看,历史剧

在根本上即是政治戏剧。1603年,斯图亚特王朝建立,结束了苏格

兰与英格兰的敌对状态,英格兰与爱尔兰达成 了基本的和解,但直到1707年,基于此前达成 的“联合条约\"(Treaty of Union)和“联合法案”

(Acts of Union),苏格兰与英格兰王国合并,统

一的英国(英吉利民族)才最后形成。罗伯茨、

比松的《英国史》之“英国民族的出现”写道:“然

而在14世纪,诸多因素已经在起作用,正在迅

速地创造着一个英吉利民族。到这个世纪末,

英国语言、英国文学、英国艺术和英国思维方式 已给这个岛国的人民贴上了独特的标签。在

1351年,法语还依然是上层阶级喜爱的语言,

但是在接下来的50年里,英语逐渐取代了它竞

争对手的地位。英法百年战争带来的对法国的 憎恨加快了这一进程。”⑷摩根主编的《牛津英

国通史》之“中世纪后期”写道:“14和15世纪 似乎是个危机四伏、骚乱衰落的时代。英格兰

的内乱和对外战争,特别是对苏格兰、法国和低

地国家的战争较北欧海盗时代以来历次战争拖 延时间更长,离本土更远,耗资更多,而且投入

的人也更多。在不列颠群岛,威尔士人虽经过

爱德华一世(Edward 1,1272-1307)数次征服,

仍受到英格兰人的猜疑;以欧文•格林杜尔

(Owain Glyndwr)的反叛(始于1400年)为顶

点的叛乱似乎说明英格兰人的猜疑是有道理

的,并使人回想起将英格兰人赶出威尔士的预

言。凯尔特人对英吉利人的偏见加上被击败、

2019年第6期邢莉君:《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被压迫民族心理上的种种痛苦,以及由此产生 的对征服者的统治的万般仇恨进一步加剧。一

位苏格兰人于1442年宣称:“'英格兰人的专横

和残暴在全世界是臭名昭著的,这明显地表现 在他们侵占法国、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和邻 国的土地上。'饥荒、疾病和(1348年后发生的)

瘟疫到15世纪初使英格兰人的人口急剧减少, 或许减少了一半,这一点使英国社会陷入了严 重混乱„,,W(P181)盖尔纳《民族与民族主义M Er­

nest Gellner,Nations and Nationalism, 1983)认

为民族是偶然的产物,“民族是人的信仰、忠诚

和团结的产物。如果某一类别的人(比如某个

特定领土上的居民,操某种特定语言的人),根

据共同的成员资格而坚定地承认相互之间的权

利和义务的时候,他们便成为一个民族。使他

们成为民族的,正是他们对这种伙伴关系的相 互承认,而不是使这个类别的成员有别于非成 员的其他共同特征。”皈D.J.贝克在《各民族之间》之“想象的不列

颠:莎士比亚的《亨利五世》\"(Imagining Brit­

ain: William Shakespeare's Henry V)中写道:

“在莎士比亚的《亨利五世》的第一场/幕中,坎

特伯雷大主教将英格兰王国与蜂巢作了一个比

较。他告诉亨利王,蜜蜂是'靠了自然规律为人 类国家之有秩序的活动而示范的小生物'(1.2.

188-189),因此,他总结说,就像这些昆虫为了

一个共同的目标而采取'持续的行动'(1.2.

185),'—千种的工作,一经发动,会达成同一目

标,而且可以全部顺利完成,不有挫败。‘(1.2.

205-206)像许多后来的评论者一样,在这部戏

剧中,坎特伯雷坚持认为,英国国家权力具有崇

高/高尚的完整性(integrity),诸多矛盾即是[对

完整性的]明显违背。然而,我们应该注意到,

光耀的'英格兰'的整体性(wholeness),恰恰取

决于它对别的威胁性他者的定义,威胁性他者

几乎存在着,且未完全消除。”旧霍利迪的《简明

英国史》认为,爱德华一世制止贵族和教会对王

权的侵犯,缩小贵族的特权,禁止向教会赠送土 地,采取一些措施以赢得全国下层阶级的支持,

尤其是提倡东部的伦敦方言(英语),在不列颠 首次出现了英吉利民族的概念:7] o基于共

同的语言、宗教、传统、法律和道德制约下的行

动准则,民族意识的建构首先是一个群体达成

一致的观念或行动,聚合各自分散的、随意的成

员去实现特定的目的/任务。《亨利五世》在第

一场第2幕预备作战之前说道:“现在每个人都

要竭尽忠诚,推动这正义的大业向前进 行。”囚w⑸而且,在第二场第2幕中,亨利王严

厉惩罚了与法国阴谋杀死他、背叛英格兰国王

的贵族康桥伯爵理查、斯克庐帕主教亨利、格雷 爵士,他们被亨利指责为“英格兰的怪物\"(Eng­

lish monsters)、\"狡卷的恶魔\"\"诱人叛变的恶

魔”,亨利王还指责这些背叛者“会回到广大无

垠的地狱里去对他的属下宣称:我永远不能赢

得一个人的灵魂,就像赢得那个英国人的灵魂

那般容易\":8](P65) o亨利王宣称将维护国家的安

全,制裁国家颠覆者:“你们阴谋对我叛变,串通

敌国,接受他们的贿金,受雇置我于死;你们是

企图将你们的国王出卖加以杀死,将他的王公 贵族出卖为奴,将他的臣民出卖遭受凌辱,将他 的国家出卖给破亡毁灭„,,:8:(P69)莎士比亚却意

外地让这3个阴谋叛变者一致认罪,并表达对

恶毒的背叛的悔意/后悔,突出了更高的英吉利

民族意识。其次,民族意识的建构,按照勒南、

安德森、霍布斯鲍姆的观点看来,是人们有意识

地对过去历史的选择性记忆和遗忘。《亨利五

世》第一场第2幕,坎特伯雷大主教对法国《萨

利克法》的解释,以及爱德华三世(Edward III,

1327-1377)和黑王子爱德华对法战争的回忆,

可以看作是无意中建构想象的、强大的英吉利

民族观念。第四场第7幕,弗鲁哀伦说:“你的

名垂不朽的曾祖父,请陛下原谅,还有你的叔祖

威尔士的黑王子爱德华,我在历史上读到过,在

法兰西这里打过一场顶漂亮的仗o,,ra(P185)对英 国历史上荣耀的回忆和对未来荣誉的追求都是

英吉利民族观念建构的重要方式。伊雷主教 说:“唤起对于这些英勇死者的回忆,用你的强

壮的胳膊重演他们的伟绩吧。”坎特伯雷大主教

71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4卷说:“英格兰的国王从来不曾有过更富足的贵 族,更忠实的臣民,身在英格兰而心早已卧在法

兰西战场上的营帐里面了。”囚肉〉亨利王说:

“这件大事[对法作战]对于你们会是像对于我

一般的光荣,我毫不怀疑这将是一场圆满成功

的战争O,,M中世纪后期,法兰西与英格兰的竞争性敌

对关系,有利于加强英吉利民族意识。爱德华

三世较早发起了入侵法国战争,而后,冈特的约 翰(John of Gaunt)及其政治盟友坎特伯雷大主 教继续对法作战,亨利四世即使在镇压众多叛

乱之中也没有放弃对法作战的思想。亨利五世 的对法战争暂时缓和了英格兰、威尔士等内部

矛盾,并达成临时的一致的国家认同感。《亨利

五世》第三场第1幕,亨利王在哈夫勒攻城时喊

道:“把每一种力量都尽量的使用出来!前进,

前进,你们最高贵的英国人!你们的血是从身

经百战的祖先们传下来的;你们的祖先,都像是

亚历山大一般,……健壮的庄稼汉,你们的胳膊

是英格兰培养出来的,在这里给我们表现一下

你们的地道的本领吧o,,:8](P87'P89>第五场第2幕, 法国国王说:“这互争雄长的英法二国,因嫉妒

对方的幸福连海岸都露出了苍白的脸,现在可 以停止他们的恨意了。”囚咤“弗鲁哀伦对英格 兰低级军官威廉斯愤怒地吼道:“这简直是全世

界,全法兰西,全英格兰,最可恶的一个叛二、威尔士、爱尔兰、苏格兰与英吉利民族 的认同与波利多罗•维吉利的《英国史MPolidoro

Virgili, Anglica Historia, 1534)、拉斐尔•霍林

谢德的《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历史M Rapha­

el Holinshed, Chronicles of England, Scotland and Ireland, 1577),爱德华•哈勒的《兰开斯特

和约克两大家族的和解MEdward Hall,The U-

nion of the Two Noble and Illustre Families of Lancastre and Yorke, 1543)、威廉•坎登的《不

列颠史XWilliam Camden, Britannia, 1586)叙

72述的不列颠整体历史相近似,《亨利五世》想象

性地表达了英格兰、威尔士、爱尔兰、苏格兰一

致认同的英吉利民族意识。在1623年的第一

对开本中,莎士比亚写到了三个分别来自威尔

士、爱尔兰、苏格兰的营长(上尉)弗鲁哀伦、马

克毛利斯、霍米(the Scots Captaine, Captaine

Iamy),但在剧中人物直接标识为Welch、Irish、

Scot;来自英格兰的营长(上尉)写作Gower(高

渥),这些勇敢而粗鲁的下级军官在剧中往往近

似于喜剧形象。莫尔顿在《人民的英国史》之“威尔士、爱尔

兰、苏格兰”中写道:“诺曼底人所征服的疆域, 起初仅约以英格兰为限,不列颠群岛的其余部

分仍是独立的,组织成无数个小王国和小公国,

大部是部落性质。诺曼底人致力于把这些地区

荡平和封建化的过程,曾用去几百年的功夫。

虽则苏格兰南部已实行封建制,苏格兰却从没

有被征服,而在爱尔兰,则到了都铎王朝,诺曼

底人才在都柏林周围取得较稳固的立足地。这

种征服事业在威尔士最先开始,也在威尔士做 得最彻底。”囱《亨利五世》第五场第2幕,亨利

王向卡萨琳公主求婚时说:“拉着我的手说:'英 格兰的哈利,我是属于你了我一听到你说出

这句话,我就大声的告诉你:'英格兰属于你,爱

尔兰属于你,法兰西属于你,金雀花家族的亨利

(Henry Plantagenet)属于你O,,,M此剧中的英吉利民族观念主要包含英格兰、威

尔士、爱尔兰,却摒除了敌对的、独立的苏格兰,

而且爱尔兰的融入尚待加强。莎士比亚在这个

历史剧中的想象性叙述,并不是亨利五世时期

的真实历史,而是亨利八世、伊丽莎白以来普遍

的英吉利民族观念。L.菲德勒的《莎士比亚戏剧中的陌生人》

(Leslie Fiedler, The Stranger in Shakespeare, 1972)较早评论莎士比亚作品中的“陌生人”“外

邦人”是在各自不同的社会情景下被表现出来 的,这些表现方式不仅反映了莎士比亚自己的

价值观,也反映了同时期观众的价值观。例如, 性别歧视和种族主义等,再现了莎士比亚作为

2019年第6期邢莉君:《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文艺复兴时期欧洲人共同所处的特殊历史困 境,以及他自己的潜意识神话。G.K.汉特的《戏

剧中的身份认同与文化传统))(George Kirk

Patrick Hunter, Dramatic Identities and Cul­

tural Tradition: Studies in Shakespeare and his

Contemporaries, 1978)集中于莎士比亚戏剧中

的“陌生人”“外邦人”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和情

景意涵,他们与别的形象共同建构了莎士比亚 戏剧的形态。R.赫尔格松的《民族意识的诸多

形态》(Richard Helgerson, Forms of nation­hood: The Elizabethan Writing of England,

1992)认为,16 — 17世纪编年史(Chorogra­phy) 、诗歌、戏剧、骑士小说(Chivalric Ro­

mance) 、地图(cartography)、法律书籍、宫廷游

戏、教会的辩论、国际商务和海外探险的叙事等 都致力于建构英吉利民族,身份认同和差异性

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时代文化问题。这一时 期,英吉利民族观念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整个

社会普遍推进了一致认同的民族意识。安妮 娅•鲁姆巴的《莎士比亚戏剧中的英格兰与外 邦人》(Ania Loomba, Outsiders in Shake-

speare's England)认为,英吉利民族意识(Eng­lishness) 是相对于一切非英吉利的事物而言

的,“种族的、民族的、宗教和文化差异的形象常

常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戏剧中。印第安人和

摩尔人、吉普赛人和犹太人、埃塞俄比亚人和摩

洛哥人、土耳其人、摩尔人、犹太人、'野蛮人'、

'狂野的爱尔兰人'、'未开化的軸靶人'以及别

的'外邦人'在现代早期的英国公共或私人舞台

上被反复表现。”“我要表达的是,差异性

(difference)的观念对于加深理解英吉利民族意

识的出现是极其重要的,而且对于理解持续的

殖民活动、边缘化和使得居住或者并不居住在

英国的不同人民群体凝聚为一体等现象也是重 要的。相对而言,英吉利民族的观念本身在莎

士比亚时代还是新的观念。直到1534年亨利

八世与罗马天主教决裂,英国的宗教领袖(教

皇)还不是英国人。欧洲封建君主彼此之间不 断的战争与联姻,他们之间的角力与联盟,重铸

了民族/国家的种种形态(―)中世纪的威尔士是以凯尔特人为主体 的、分裂的封建王国大卫•休谟的《英国史》之“亨利三世”写

到,威尔士短暂地臣服于亨利三世,后者也把对

威尔士的宗主权看作是既有权利,“虽然威尔士 和诺曼诸王对威尔士享有很大的君权,但土著

王子仍然统治自己的国家。他们虽然被迫向英

格兰王室称臣纳贡,事实上却很少臣服,甚至很

少保持边境和平。征服以来,几乎每个朝代,威

尔士人必定犯边。小规模的入侵连绵不绝,一 般历史著作很少记录。英国人仍然满足于击退 入侵,将他们逐回山区,不指望从他们身上获得

什么利益。即使最伟大最能干的君主也不能彻

底征服他们,哪怕是将他们降为封臣也做不到。

最软弱最懒惰的现任君王却完成了这个任 务。”口口威尔士与英格兰的民族认同最初源自 爱德华一世的军事征服,威尔士成为英国王室

“兼并与联合”的领土。威廉•坎登在《不列颠

史》之“格拉莫干郡一威尔士亲王”中指出,出生

于卡那凡城堡的爱德华王子(Edward of Carnar-

von)曾受封为威尔士亲王(1301年), 1343- 1376 年,黑王子爱德华(Edward of Woodstock)

受封为威尔士亲王「四。而后,亨利四世(Henry

IV,1399-1413)成功镇压了威尔士的反叛/叛

乱,威尔士人最终放弃了独立国家的意识。亨 利八世废除了作为凯尔特传统的威尔士法律的

最后残余,并以英国法律取代之。屈勒味林的

《英国史XGeorge Macaulay Trevelyan. A His

tory of England, 1945)写道:“历中古之世常足

以困英人的威尔士问题,都铎王室亦能完全解 决,一劳永逸。亨利七世处理威尔士时占了两

种便宜。……他自己是威尔士人,受过威尔士

的教育,且终生笃爱威尔士的诗歌风范而不衰。 威尔士人常把他之能于波斯卫司战场上获得英

国王位为民族已经取到独立的一证,故他们竞

趋于他的朝廷而无所嫌忌。……[亨利八世]虽 于苏格兰及爱尔兰两国的处理极不得法,而于

威尔士问题的解决则颇有得心应手之妙。他采

73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4卷用恩威兼施的政策,一方以武力取缔纷扰,一方

又秉公待遇凯尔特人民。……亨利八世之把威

尔士划入英吉利,且一视同仁,无有歧视,实鲜

有违他的谏言。此勇敢的处置实为不列颠史中

的第一次的《合并法》(Act of Union),而把全境

分成十二郡,各有治安法官以料理一切,并须服 从国会的法律及枢密院的命令,自此而后威尔士

的各邑各城亦得送代表于英吉利的众议院。”「间在《亨利五世》一剧中,亨利王对威尔士表

现出极高的民族认同,蒙茅兹的亨利曾受封为 威尔士亲王(1399 - 1413),在剧中第四、五场 中,亨利王反复宣称:“我是威尔士人”,“还是他

的亲族”,“因为我是一个威尔士人,你知道吧,

老乡”。事实上,作为勇敢的骑士和威严的君 王,亨利王也暗示某种英格兰式的偏见:“这个

威尔士人,虽然有点古怪,却很有心机,很有勇 气。”囚mu同时,威尔士上尉(营长)弗鲁哀伦

对英吉利民族却表达了高度的一致性认同。第 四场第7幕,弗鲁哀伦承认亨利五世与威尔士 的密切关系,“他是生在蒙茅兹”助叫“我告

诉你,有好多好人都是生在蒙茅兹,,:8](P183), “魏

河所有的水也不能把陛下的威尔士的血液从你

身上冲洗掉”囚叱7〉,“我是陛下的老乡,我不怕

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愿向全世界承认这件事:

我无需为了陛下而感到惭愧\"ra<pl87> o后来,亨

利还把一件有关于骑士荣誉的秘密任务交给弗

鲁哀伦去执行,即接受威廉斯的挑战,“你替我

佩戴这个纪念物,放在你的帽子上。,,ra(P189)<<因 为我知道弗鲁哀伦是勇敢的,激怒起来,性烈如

火药,会很快的回手伤人o\":8]<pl91)被激怒的弗

鲁哀伦对英格兰低级军官威廉表达了对于背叛

者的蔑视,“这是多么荒谬,下流,卑鄙,龌龊的

一个奴才 „,,ra(pl93)剧中关于威尔士上尉(营长)弗鲁哀伦佩戴

韭菜的传统是一个惹人注目的喜剧性场景,却 暗示威尔士的文化及传统是根深蒂固的,并被

人们自豪地保持并流传下来,“威尔士人在那生 长韭菜的园子里确曾建过战功,在他们的蒙茅

兹帽子上佩戴着韭菜;那韭菜,陛下知道的,一

74直传到今天仍是作战的光荣标帜o\":8](P185)亨利 王表示愿意遵从这一传统,“我要佩戴它,作为

荣誉的纪念O,,M<P185>第五场第1幕,英格兰上尉

(营长)高渥指出,英格兰人对威尔士人表现出

不恰当/不合理的歧视,尤其是对威尔士方言、

传统习惯的歧视,“一项古老的传统,其起源是

光荣的,其佩戴乃是纪念久已死去的勇者,你竟

愿意加以嘲弄而又不敢以行为来保证你的语言 么?我看见你接二连三的讥讽嘲骂这位先生。

你以为他不会说流利的英语,便也挥不动一根

英国的棍子:你发现不是这样的;此后让这一番 威尔士的惩罚给你以教训,使你养成一种良好

的英格兰的品格吧o,,:8](P207)值得指出的是,弗

鲁哀伦与高渥的友谊显然是基于骑士精神,而 不是一致的英吉利民族。英格兰旗官皮斯多就

轻视来自威尔士的骑士(上尉)弗鲁哀伦,甚至

戏弄后者,第五场第1幕,弗鲁哀伦指责皮斯多

对他的轻蔑与嘲弄,“你昨天喊我为山地老馆,

我今天要你成为一个低级侍卫„,,:8:(P2O5>皮斯多

故意嘲笑弗鲁哀伦佩戴韭菜,“到圣大卫节那一 天,我要拔掉他头上戴的那根韭菜来打他的

头。”囚结果,弗鲁哀伦找到一个机会报复

了前者,强迫前者吃下那些让他恶心的韭菜,并 说:“那个下流的,肮脏的,卑贱的,龌龊的,说大

话的奴才破斯多o,,:8](P203)此外,在威尔士地区包括英格兰边境还有

一种康沃尔方言,皮斯多误会了乔装后的亨利 王,“一个康沃尔人的姓,你是属于康沃尔部队

的么?\"(a Cornish name: art thou of Cornish

crew?) A.布尔德在《知识见闻录》(Andrew Boorde, Boke of the Introduction of Knowl­

edge,1542) 中写道:\"在康沃尔郡有两种方言,

一种是不规范的、低微的英语,另一种是康沃尔

方言。许多男人和女人不会说一句英语,但所

有人都会说康沃尔方言。”「⑷(二)整个中世纪,爱尔兰一直处于相对独

立的地位,即使英格兰国王对爱尔兰保持着宗

主权,但大部分英格兰贵族不愿意到爱尔兰去爱德华三世的对法战争时期,英格兰在爱

2019年第6期邢莉君:《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尔兰和苏格兰边境上的小规模战争屡遭失败, 使得英格兰感到不安。直到1485年,爱尔兰完

全操纵在英裔爱尔兰人(约克家族一派)手里。

都铎王朝初期,约克家族的反叛力量、神圣罗马

帝国、法国先后支持爱尔兰反对英国。摩根主 编的《牛津英国通史》写到了理查二世(Richard

11,1377-1399)提出对爱尔兰的王权要求,并

发动了两次对爱尔兰的战争,最终失败。直到

1485年,英格兰君王再也没有重申这一要求, “1394年至1395年理查德对爱尔兰进行了耗

资巨大的大规模征讨,这是自1210年以来英格 兰国王的首次征伐,它成功地给那儿的英格兰 统治注入了新的活力,并以巧妙的刚柔并济的

方式使凯尔特的和盎格鲁一爱尔兰的贵族就

范;他这次的冒险活动确实加强了他在又一王

家领地的权力,并显示了他的王室组织和资财 能做出怎样的成就,虽然只是短暂的o\"M(P206)

“1399年他再次征讨爱尔兰,给予原德比伯爵,

现为赫里福德和兰开斯特公爵的亨利•博林布

鲁克以可乘之机,……博林布鲁克在得到为理

查德疏远的珀西家族支持后便夺取了王

冠。”⑷(敗7〉“凯尔特人享受着独立和相对的繁 荣,盎格鲁一爱尔兰人珍惜他们自己的权利,便

与凯尔特对手达成协议。英格兰政府的主要考

虑是安全('爱尔兰是英格兰的支撑和柱石',一

位当时的人在1430年代说),只有在威尔士叛

乱(1400-1409年)期间和1450年代当安全受

到威胁时,英格兰政府才对爱尔兰事务表现出

较大的关注。”⑷冋◎艾德蒙•柯蒂斯《爱尔兰

史》写到,即使在理查二世征服时期,爱尔兰语 依然顽强的坚持了下来,“爱尔兰的首领们在归

降称臣和宣誓效忠于英王时,只用一种语言,就 是爱尔兰语”。“理查二世发动的首次征服显然 是一个失败。由于英格兰政府既无足够的财力

又无足够的人力可以用来对付爱尔兰,结果本 地民族光复了三分之二的爱尔兰土地,在征服

时期也已退缩到穷乡僻壤的爱尔兰语言和文化

也重新传播了开来。爱尔兰的民族精神再次抬 头,并且战胜了外来的民族精神;只可惜政治的

统一没有和种族的统一同时恢复,因为五、六十

个凯尔特氏族的首脑只希望恢复旧时的贵族传

统,并复兴环绕在他们身边的行吟诗人、布雷亨

法和编年史家所代表的学究文化o,,:15:1494年,

亨利•都铎(Henry Tudor, 1491 - 1547)受封

为爱尔兰亲王(Lord Lieutenant of Ireland),并

宣称自1327年以来,英国国王对爱尔兰拥有主 权,尤其是“波伊宁兹法令”(1495)使得爱尔兰

大领地降为完全的、绝对的屈从地位。《亨利五世》第三场第2幕写到了爱尔兰人

很勇敢的骑士马克毛利斯营长(上尉)。高渥营 长(上尉)表示,马克毛利斯是一个懂得兵法的

军官:“奉命围城的格劳斯特公爵完全是听从一 位爱尔兰人,一位很勇敢的贵绅的指导„,,:8:(P93)

弗鲁哀伦出于嫉妒对马克毛利斯较为不满,甚

至抱怨后者,“他是蠢驴,世上最蠢的蠢驴:我可

以当着他的面证明他是蠢驴:你要注意,他不比

一条小狗懂得更多的兵法,罗马人的兵

法o,,:8]然而,苏格兰人霍米营长(上尉)积极

肯定了马克毛利斯的才能:“两位都是好营

长O\":8](P95)马克毛利斯自责与愧疚地承认挖地

道的工作做得不好,表明他具有理性的、自律的 良好品格。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刻,马克毛利斯

拒绝与弗鲁哀伦辩论兵法,“这不是高谈阔论的 时候,……城是被包围起来了,号角在呼唤我们 冲向豁口。……任事不做,这是我们大家的耻 辱,上帝救我,站着不动是耻辱„,,ra(P97)第四场第1幕,亨利王提及志愿军,“我是

营里的志愿军(As good a gentleman as the company)。”页®⑼第四场第7幕提及法国雇佣

兵(mercenary)囚叫。,爱尔兰马克毛利斯营长

(上尉)可能即是雇佣兵/志愿军。第三场第2 幕,威尔士人弗鲁哀伦无意间不自觉的表现出

民族意识上的偏见与歧视,暗示爱尔兰对英吉 利民族意识的疏离,马克毛利斯却很敏锐地感 受到了这一点,“马克毛利斯营长,我想,你要

注意,如果我错了,你可以纠正,没有很多的

你们贵国人——”囚(丹5)。(Welch: Captaine

Mackmorrice, I thinke, looke you, vnder your

75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4卷correction, there is not many of your Na- tion.)M而马克毛利斯的回答是过分敏感的、

过激的,“我们贵国!我们贵国怎么样?他是个

小人,杂种,奴才,流氓吗?我们贵国怎么样? 他想议论我们贵国?,,:8](P97) (Irish: Of my Na­

tion? What ish my Nation? Ish a Villaine,and a Basterd,and a Knaue, and a Rascall. What ish my Nation? Who talkes of my Nation?)口门剧中

有意突出了马克毛利斯的混杂盖尔语、英语的

语音,以增强舞台的表演效果,而不是民族身份

的焦虑。第三场第2幕,威尔士人弗鲁哀伦似

乎更愿意强调出身与才能,而不是英吉利民族

意识,“也许我就要以为你欠思考,没有以你应

该对待我的礼貌来对待我,你要注意;讲到兵

法,出身,以及其他各方面,我都不比你

差。”⑻(呦(Welch:……peraduenture I shall thinke you doe not vse me with that affabilitie, as in discretion you ought to vse me, looke you, being as good a man as your selfe,both in

the disciplines of Warre, and in the deriuation of my Birth, and in other particularities.):16]

言之,在亨利五世时期,爱尔兰与英格兰的关系 是极其敏感的,尤其是对于那些被英格兰称为 “英裔爱尔兰人”或者“爱尔兰的英国人”。第五

场合唱队证明,即使在伊丽莎白时期爱尔兰仍

然有为独立而发动的反叛,“如果我们的仁慈女

皇手下的那一员大将现在一很可能就在现 在,一从爱尔兰回来,剑挑着叛逆者的头颅,

平静的城里面要有多少人来欢迎他啊!,,:8:(P203>

这是指伊丽莎白女王晚期由于宗教改革而引发

的爱尔兰独立战争(1593-1603),爱尔兰得到

了西班牙、苏格兰的支持,1599年,埃塞克斯伯 爵罗伯特•德弗罗(Robert Devereux, 2nd Earl

of Essex)未能成功镇压这次叛乱,1600年,双

方在谈判后宣布停战匚诃。莎士比亚似乎满怀

希望,以为罗伯特•德弗罗能获得对爱尔兰战 争的完全胜利,暗示由此达成一致的英吉利民

族意识。另一方面,法国似乎对爱尔兰民族持有一76定的好感。第三场第7幕,法国太子说到了爱

尔兰的轻装步兵,显然他们是十分勇敢的,“你

骑上去的时候,像是爱尔兰的轻装步兵一般,脱

下你的法国裤子,穿着你的紧腿裤o,,M(P125)第

四场第4幕,一个法国士兵被英格兰旗官皮斯 托俘虏,皮斯托要求法国士兵提供庞大的赎金,

“阶级?绥尔河边的姑娘!你是绅士么?你姓

甚名谁?说吧 O,,:8](P169) (Pist: Qualtitie calmie

custure me. Art thou a Gentleman? What is thy Name? discusse.)由于皮斯托听不懂法语,

因而他胡谊乱扯一通,\"Calmie custure me\"是

1582年刊印的爱尔兰歌谣——《噢可爱的年轻

姑娘MCailin Og a Stor)中的一句戏拟拉丁语 的最末合唱歌词,爱尔兰语原写作:“Cailhi 6

Chois tSiure (我是一个来自绥尔河边的姑娘),此句也见于17世纪爱尔兰语诗歌《用细绳

扎辫子的姑娘很讨厌MMealltar bean le beagdn

tead) o歌谣《噢可爱的年轻姑娘》现可见于 1584年的英语抒情歌谣集(Broadside bal­

lad) 显然,李成坚《〈亨利五世〉中麦克默里

斯的身份探源及文化解读》对此有过度解读(。-

ver interpretation)。(三)公元843年以来,苏格兰逐渐成为一 个独立的民族国家,以它的抗拒、反叛和战争,

拒绝认同统一的英吉利民族意识霍利迪《简明英国史》写道:凯尔特部落居

住在苏格兰高地,撒克逊人居住在苏格兰低地, 后者实行采邑制。1295年,苏格兰与法国国王

建立了长期的联盟(Auld Alliance),次年,爱德

华一世以王位继承权为借口入侵苏格兰,激起

了威廉•华莱士、罗伯特•布鲁斯的民族反抗

斗争,苏格兰挫败了爱德华的四次入侵。1314

年,苏格兰国王罗伯特•布鲁斯趁英格兰的内

乱在班诺克伯恩打败英格兰军队。1388年,英

格兰军队在奥特本战役中失败,此后的两个多

世纪,苏格兰与法国联盟一直是英格兰持续的 威胁,苏格兰与英格兰处于敌对状态:7:(P30) o摩

根主编的《英国通史》写到了苏格兰长期以来对

英格兰带来的困扰,因此,一些英格兰国王已放

2019年第6期邢莉君:《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构弃了在苏格兰和大部分爱尔兰的宗主权要求, “在15世纪,部分地因为在法国的战争又起,部

分地由于亨利四世统治时期和1450年以后英 格兰内部的纷乱,他们对苏格兰处于防御地位;

苏格兰甚至在1419年派出大量增援部队援助

法国人。英格兰俘虏苏格兰国王詹姆士一世,

短时间内(1406- 1424年)阻止了边界上大规 模的军事对抗,但此后苏格兰人变得更为大胆,

他们希望收复罗克斯伯勒城堡和贝里克,并于 1460-1461年达到了目的。袭击,小规模的海

战,海上掠夺,还有时效的休战协定,加在一起 构成了没完没了的冷战状况。……1475年签

订了盎格鲁一苏格兰条约,1502年签订了'永

久和约这些条约的签订标志着两国关系的

重大转变„,,M《亨利五世》的叙述显然基于英格兰与苏格

兰敌对、冲突的历史。在《宁利五世》一剧中,

“邻国\"(neighbour)先后出现过7次,其中3次

指苏格兰,亨利五世和别的英格兰贵族称之为 “冲动的邻国”(giddy neighbour)、“坏邻国”

(bad Neighbour)、“恶劣的邻国\"(ill neighbour­

hood) o第一场第2幕写到了苏格兰与法国联

盟,“我们不可以仅仅挥兵侵入法国,我们还要 酌量分兵防备苏格兰人,他们有机可乘便要向 我们进犯的。”囚(叽“我怕的是苏格兰人大举进

犯,它一向是我们的一个不稳定的邻邦;……苏

格兰人不对他的无防御的国土倾巢来犯,像海

潮一般以全部的力量乘隙而入,以快速的攻击

骚扰这空虚的国土,围困堡垒城池;于是英格兰

因国防空虚在这恶邻之下战栗了。”囚<欣> 韦斯 摩兰德公爵也承认苏格兰与法国联盟,“如果你

想赢得法兰西,要先从苏格兰做起:因为英格兰 一出去捕食,苏格兰那只黄鼠狼就偷偷地来到

它的没有防御的巢里吮吸它的蛋,扮演猫不在

家时的老鼠,扯烂糟蹋的东西比它所能吃的还

要多o-M三世打败苏格兰的事件:“它不仅把它自己保卫

得好,而且把苏格兰国王(James I of Scotland,

1406-1437)像流窜的野狗一般捉到关了起来;

随后把他送往法国,作为被俘的国王之一,以增 长爱德华国王的威名,并且彪炳英格兰的史册, 使得它充满了光荣事迹„,,:8:(P35) “如果我们有四 分之三的兵力留在国内,而不能抵抗那狗侵入

家门,那么就让我们被撕成碎片,让我们的国家

失去坚强多谋的美名吧o,,:8:(P39)他轻蔑地称呼

苏格兰为老鼠、黄鼠狼、狗(野狗),意味着苏格

兰与英格兰的敌对/对立是显著的,二者远未达

到一致的民族认同,效忠亨利王的韦斯摩兰德

公爵、坎特伯雷大主教等英格兰贵族敌视并畏

惧苏格兰的独立存在。苏格兰人霍米上尉(营长)首次出现在第三

场第2幕,霍米在剧中出现的次数极少,这位英 裔苏格兰人可能是雇佣兵。弗鲁哀伦称霍米

“是个非常勇敢的人,那是一定的,他富有经验,

而且精通古代兵法,这是我从他指挥战事中所

亲自领教过的:指耶稣为誓,讲到古罗马战争中

的兵法,他逞起雄辩能不下于世上任何军人”。 而且霍米在战场上表现得很勇敢,“我要好好的

效力一番,否则我就要倒在地上;对了,倒地而

死;我要尽可能的勇敢的效力„,,ra(P97)三、余论M.多勃松的《民族诗人的形成:莎士比亚,

改写,权威化》(Michael Dobson, The Making

of the National Poet: Shakespeare, Adaptation and Authorship, 1660 —1769,1992)认为,自 18

世纪以来,莎士比亚被认为是可敬的启蒙作家 和英国民族诗人,他的创作被认为与英吉利民

族性紧密关联在一起,是英吉利民族的象征。

《亨利五世》想象性地表达了一致的英吉利民族

意识,该剧的主题是亨利七世以来的“都铎王朝

的神话\",或者建构英国的民族性(make nation-

ness) o拉尔菲•何特勒《英国(戏剧)舞台上的

伊丽莎白时期的历史剧》认为,伊丽莎白时期的

戏剧是一个想象的共同体(imagining commu­

nity) ,戏剧通过故事的叙述在舞台上重新阐释

了民族的历史(Making History: Staging the

National Past),这些历史剧向戏剧观众传达了

77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4卷英吉利民族性,而观众亲眼目睹了戏剧舞台上 表现出来的英国历史和民族性,并对英国民族 身份(national identity)加以认同口门。布朗•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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