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患者癌性疼痛和心理痛苦及营养不良的相关性研究进展

·新进展·肿瘤患者癌性疼痛和心理痛苦及营养不良的相关性研究进展

罗迪，张雪，邓窈窕*

【摘要】　肿瘤作为全球发病率及死亡率最高的疾病之一，其伴发的多种症状如癌性疼痛、心理痛苦及营养不良均可影响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国内外文献对上述3种症状相互作用关系并未引起较大重视，本文将从临床及分子生物学角度出发探讨三者间的密切联系及相互作用机制。

【关键词】　肿瘤；疼痛；应激，心理学；营养不良

【中图分类号】　R 73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18.00.007

罗迪，张雪，邓窈窕．肿瘤患者癌性疼痛和心理痛苦及营养不良的相关性研究进展［J］．中国全科医学，2018，21 （29）： 3654-3658．［www.chinagp.net］

LUO D，ZHANG X，DENG Y T．Interactions among pain，psychological distress and malnutrition in cancer patients［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8，21（29）： 3654-3658．

Interactions among Pain，Psychological Distress and Malnutrition in Cancer Patients　LUO Di，ZHANG Xue，DENG Yaotiao*

Cancer Center，West China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du 610041，China

*

Corresponding author：DENG Yaotiao，Attending physician；E-mail：dengyaotiao@163.com

【Abstract】　Cancer is a disease that has the highest morbidity and mortality.Cancer associated symptoms such as pain，

psychological distress and malnutrition severely affect the quality of life of cancer patients.The interactions among the above three symptoms have not been comprehensively studied.In this article，we specifically analyze and discuss the close relationship and mechanisms of interaction among the three symptoms，from a perspective of clinical and molecular biology.

【Key words】　Neoplasms；Pain；Stress，psychological；Malnutrition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肿瘤是全球发病率及死亡率最高的疾病之一，2012年约有1 400万新发肿瘤病例，2015年肿瘤导致全球880万人口死亡，全球每6位死亡患者就有1位死于肿瘤，在未来20年中，预计新发肿瘤患者数量将增加70%［1］。《2015年中国癌症统计》指出：在2015年，我国共有429.2万新发肿瘤病例和281.4万肿瘤死亡病例［2］。得益于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早期发现、诊断和治疗使许多类型的肿瘤成了一种可以控制甚至治愈的慢性疾病，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受到重视。而肿瘤伴发的多种症状可影响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其中，癌性疼痛、心理痛苦、营养不良是影响肿瘤患者生活质量的常见症状［3］。国内外学者对3种症状的临床及分子生物学作用机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及探讨，但至今国内外罕有文献总结分析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本研究将结合目前的临床及基础研究、可能的病理生理学机制讨论三者间的联系。1　影响肿瘤患者生活质量的常见症状

1.1　癌性疼痛　国际疼痛研究学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Pain，IASP）于2016年提出了新的疼痛定义：

610041四川省成都市，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肿瘤中心

*

通信作者：邓窈窕，主治医师；E-mail：dengyaotiao@163.com

疼痛是一种与实际或潜在组织损伤相关，包括了感觉、情感、认知和社会成分的痛苦体验。新的定义加入了认知和社会因素，重申了主观体验的重要性，并用“distressing”（使人感到心理痛苦的）一词描述了这种让人反感的体验［4］。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络（NCCN）成年人癌性疼痛指南指出：约1/4新诊断恶性肿瘤患者、1/3正在接受治疗患者以及3/4晚期肿瘤患者合并疼痛。指南还指出：癌性疼痛不仅是患者最害怕的症状之一，而且严重影响患者的日常活动、志趣、与亲友间的交流互动及整体生活质量［5］。

1.2　心理痛苦　心理痛苦可表现脆弱、悲伤、害怕等正常的社会孤立感、生存和精神危机等［6］。肿瘤患者心理痛苦总体检出率为35.1%~37.8%［7-8］，北京肿瘤医院调查了4 815例肿瘤患者，其中24.2%的肿瘤患者可以筛查出具有临床意义的显著心理痛苦［9］。心理痛苦在肿瘤患者的治疗过程中常被忽视，国内外已有较多大样本研究证实了肿瘤患者的心理痛苦十分常见并可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比如影响生存质量、癌性疼痛、治疗的依从性和满意度等［10］。

1.3　营养不良　肿瘤患者营养不良发生率高达31% ~97%［11-12］，晚期肿瘤患者营养不良发生率可超过80%，情绪反应，也可表现为严重心理障碍，如抑郁、焦虑、恐惧、

并可直接导致约40%的患者死亡［13-14］。法国一项纳入了1营养不良，其中头颈部肿瘤、肺癌、结直肠癌、食管和 903例肿瘤患者的横断面研究报道，39%肿瘤患者出现了/或胃癌患者营养不良发生率分别为：48.9%、45.3%、39.3%、60在营养风险及营养不良对恶性肿瘤患者的临床结局包括并发.2%［13］。营养不良是肿瘤患者最常见的临床诊断之一，存症发生、病死率、费用、生活质量及疾病预后等均会产生一系列负面影响［15］。基于营养供给对于肿瘤患者的重要地位，中国抗癌协会临床肿瘤学协作专业委员会（CSCO）肿瘤营养治疗专家委员会指出：恶性肿瘤患者一经明确诊断，即应进行营养风险筛查［16］。

癌性疼痛、心理痛苦、营养不良是影响肿瘤患者生活质量的常见症状及疾病不良预后因素，且这3种症状的临床表现常相互重叠

［17-18］

，其重要性早在20世纪末就得到国内外

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早在1985年，RANDERIA［19］

认为营

养不良为肿瘤不良预后的重要因素。1995年，美国疼痛学会主席James Campbell就提出将疼痛列为第五大生命体征［20］2004。的第六大生命体征年，加拿大肿瘤控制策略中心将心理痛苦列为肿瘤患者［21］。

2　肿瘤患者的癌性疼痛可导致心理痛苦及营养不良

2癌性疼痛与抑郁作为最常见的身心相关性症状，两者共病发.1　癌性疼痛导致心理痛苦　癌性疼痛与心理痛苦密切相关，病率为30%~50%［22］。荷兰一项随访时间长达12年的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慢性癌性疼痛及抑郁互为风险预测因子，对于无抑郁症状的受试者（n=1 769），疼痛水平高为发生抑郁的预测指标〔HR=1.13，95%CI（1.05，1.22），P=0.001〕，对于无癌性疼痛症状的受试者（n=1 420），基线抑郁症状也可以预测癌性疼痛的发生〔HR=1.02，95%CI（1.01，1.04），P=0.006〕［23］。美国斯坦福大学一项纳入了欧洲来自5个国家18 980例受试者的横断面研究也发现癌性疼痛与抑郁关系密切，其中75.3%合并躯体疼痛性疾病（1种及以上）受试者均显示出以下抑郁相关症状中的1种：疲乏、食欲或体质量改变、失眠或嗜睡。而且，对于合并慢性癌性疼痛的伴有抑郁症状的受试者，其抑郁情绪的持续时间比不合并慢性癌性疼痛的伴有抑郁症状的受试者更长（19.0个月与13.3个月，Z=-2.99，P=0.003）；多因素分析还发现疾病状态与重度抑郁障碍的诊断具有相关性：仅伴有非疼痛性躯体疾病、仅伴有慢性疼痛性躯体疾病、同时伴有非疼痛性躯体疾病及慢性疼痛性躯体疾病，这3种疾病诊为重度抑郁障碍的比值比（OR）分别为2.2、3.2、5.6［24］。

2痛苦的具体作用机制目前尚未完全明确。BUSHNELL.2　癌性疼痛导致心理痛苦的作用机制　癌性疼痛导致心理等［25］认为慢性癌性疼痛可导致大脑认知及情感调节区发生相应的结构与功能改变：疼痛的不适感可引起伤害性感官体验，躯体感觉皮质将大量信号传入至情感边缘区，触发扣带回和海马旁回中的情感或认知处理过程，并基于个体的情感状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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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调节这种情感处理过程。有研究者认为：缰核，一种投射至脊髓丘脑束的上丘脑核，是另一个整合感知、情绪及运动功能的大脑区域，且可以调节疼痛强度与运动反应［25］。正是由于感官体验与情感处理过程的密切作用，疼痛强度越强，其情绪不适感亦越强烈，从而致使慢性癌性疼痛患者出现了心理痛苦的症状［26］。SUZUKI等［27］通过神经病理性疼痛小鼠模型发现：将小鼠单侧腰神经进行结扎，2、7 d后可观察到机械痛觉及热痛觉过敏，结扎15 d和30 d后可出现焦虑及抑郁相关行为，表明小鼠神经病理性疼痛可触发情感障碍。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癌性疼痛与心理痛苦作为最为常见的身心相关症状，两者症状互有重叠且相互关联，这与两者间的信号传导通路相交叉关系密切。疼痛导致并加重心理痛苦的作用机制及神经传导作用过程仍需进一步探讨研究。2良的影响也很突出。癌性疼痛为晚期肿瘤患者的常见症状，.3　癌性疼痛导致营养不良及相关机制　癌性疼痛对营养不尤其是肿瘤侵犯消化道时，由于局部压迫及胃肠功能紊乱，患者食欲下降、营养物质吸收减少。同时，癌性疼痛刺激可反射性兴奋交感神经，导致胃肠道平滑肌肌张力降低，括约肌肌张力增加，增加饱腹感及营养不良［28］。此外，疼痛患者机体处于应激状态，体内代谢状况发生改变：儿茶酚胺、皮质醇、促肾上腺皮质及胰高血糖素分泌增加而雄激素及胰岛素水平降低，促使糖原、蛋白质及脂肪分解代谢增加，这些代谢改变均可使患者静息能量消耗增加，从而加重营养不良［29］。GUNELI等［30］认为脑肠肽可能在癌性疼痛与营养不良的调节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3　肿瘤患者的心理痛苦导致癌性疼痛及营养不良

3相关，患者的认知状态及正、负性情绪可通过大脑痛觉中枢.1　心理痛苦导致癌性疼痛　心理痛苦亦与癌性疼痛息息及痛觉处理中枢的调节，进而引起下行痛觉信号传导通路发生改变，且心理因素可激活大脑中的固有调节系统，包括阿片相关性痛觉等，均与癌性疼痛关系密切［25］。AUKST-MARGETIC等［31］对115例乳腺癌肿瘤患者调查其抑郁及癌性疼痛相关性，发现抑郁患者癌性疼痛程度更高（U=1 027.5，P=0.004）。一项纳入22例健康志愿者的研究发现：处于消极状态的志愿者可完全逆转临床剂量瑞芬太尼的镇痛效应，而积极情感状态的志愿者其瑞芬太尼的镇痛效果翻倍，通过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发现其机制可能与大脑痛觉控制区域膝下前扣带皮质密切相关：积极情感状态下其活性增加而在消极情感状态下其活性明显降低，从而发挥疼痛调控作用［32］。

因此，笔者认为消极情感状态可加重癌性疼痛，而积极情感状态可缓解癌性疼痛，其相关神经信号传导通路将是未来学者的研究重点。

3参与治疗及生活自理能力下降.2　心理痛苦导致营养不良　心理痛苦可引起肿瘤患者积极［33］，可直接或间接加重营养不良。临床研究表明，对于疾病相关因素（包括肿瘤）导致的

·3656·http://www.chinagp.net E-mail:zgqkyx@chinagp.net.cn体质量下降，心理痛苦与其关系最为密切［34］。加拿大一项纳入了836例结直肠癌患者的回顾性研究表明，抑郁为最强的营养风险预测因子，对于合并抑郁的肿瘤患者，其营养风险为非抑郁肿瘤患者的5.6倍（P=0.000 53），而合并焦虑的肿

瘤患者，其营养风险为非焦虑肿瘤患者的2.2倍（P=0.039）

［35］

。一项纳入99例晚期头颈部肿瘤患者的横断面研究发现：心理痛苦程度越高，患者的营养状况则越差（r=0.37，P<0.001），主要表现为食欲下降（r=0.50，P<0.01）、口腔疼痛或吞咽困难（r=0.33，P<0.01）［17］。BRITTON等［36］通过分析接受放疗的头颈部肿瘤患者基线抑郁水平〔患者健康问卷抑郁量表（PHQ-9）〕，认为抑郁可以作为预测T2及T3期接受放疗头颈部肿瘤患者营养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NHO等［37］对129例妇科肿瘤患者进行问卷调查发现，抑郁及食欲可作为妇科肿瘤患者营养不良的预测因子〔OR=1.087，95%CI1.020，1.158），P=0.010；OR=0.749，95%CI（0.626，0.898），P=0.002〕。

MA等［17］认为心理痛苦与营养不良关系密切，尤其在神经性厌食中，其机制可能与系统炎性反应及患者对疾病严重度感知和随之而来的行为改变等社会心理因素有关。但目前对两者间作用的生物学机制尚无更深入的研究，心理痛苦与营养不良的生物学机制仍需进一步探索。4　肿瘤患者营养不良导致癌性疼痛及心理痛苦

营养素为维持人体健康及代谢所需的各种物质统称。营养素的缺乏与癌性疼痛息息相关，其中对癌性疼痛影响较大的营养素包括：维生素D、某些离子（如镁离子）等。4正常的新陈代谢及神经系统正常的生理功能至关重要。.1　营养不良导致癌性疼痛　维生素类营养素对于维持人体其中，维生素D的缺乏与肿瘤患者癌性疼痛关系密切，其相关机制尚未明确。已有研究报道维生素D的缺乏与腰部、肋骨、骨盆、下肢及弥漫性肌肉疼痛相关［38］。瑞典一项纳入了100例行姑息性治疗的肿瘤患者的观察性研究发现：25羟维生素D〔25（OH）D〕水平与阿片类药物剂量关系密切（P=0.02），且低水平的25（OH）D与高剂量阿片类药物呈正相关［39］，然而仍需进一步研究证实补充维生素D后肿瘤患者的癌性疼痛能否得到改善。

亦有研究报道，低镁血症可作为正接受姑息性治疗肿瘤患者严重癌性疼痛的一种合理性解释［40］，镁离子可以增强体内阿片受体的敏感性。此外，动物实验发现：门冬氨酸受体对于阿片类药物的耐受性极为重要，镁离子作为门冬氨酸受体拮抗剂，可加强阿片类药物的镇痛效果并预防痛觉过敏［41］。

除上述营养素的缺乏外，50%~80%的肿瘤患者合并恶病质

［42］，肿瘤患者的营养状况越差，其痛觉感受阈值亦越低，痛觉感受越强［43］。且有研究发现，对于使用芬太尼镇痛的恶病质肿瘤患者，发现随着肿瘤恶病质的进展，血浆芬太尼水平亦随之增加，而芬太尼水平的增加又与代谢异常密切相关（包括

清蛋白水平降低、C反应蛋白增加及肾功能受损），可能进一步加重机体的营养不良状态［42］。因而对于使用芬太尼透皮贴镇痛的肿瘤患者，应评估其恶病质状态来帮助进行疼痛管理［42］。

研究4.2　营养不良导致心理痛苦　早在59例头颈部肿瘤患者发现，心理痛苦与营养不良密切相1988年，WESTIN等［44］

关，30%体质量下降的患者表现出抑郁相关症状。NHO等［45］对111例接受化疗的妇科肿瘤患者的营养状况〔患者主观整体营养状况量表（PG-SGA）〕及抑郁程度〔贝克抑郁量表（BDI）〕进行横断面调查发现，营养不良组较非营养不良组抑郁程度更高〔BDI评分（13.6±7.2）分与（8.3±6.1）分，P<0.001〕。

4氨基酸（如色氨酸）缺乏是引起心理痛苦的重要原因.3　营养不良导致心理痛苦的作用机制　学者认为某些必需［46］。色氨酸（5-羟色胺的前体）及血清素与外周及中枢5-羟色胺通道关系密切，其摄入不足可能与神经性厌食相关。色氨酸耗竭为抑郁症的潜在危险因素，在有抑郁症病史患者中表现最为明显，美国一项探讨色氨酸耗竭与抑郁症复发风险的前瞻性研究发现，色氨酸耗竭预测未来抑郁症发生的灵敏度及特异度分别为78%及80%［47］。且有研究发现，对于接受细胞因子治疗的肾细胞癌及黑色素瘤患者，其抑郁症的发生及严重程度，尤其是厌食（rs=-0.609；P<0.05）、悲观 （rs=-0.574；P<0.05）、自杀观念（rs=-0.533；P<0.05）与治疗期间色氨酸水平降低相关［48］。KURZ等［49］认为肿瘤患者出现抑郁症可能与色氨酸降解及犬尿氨酸水平升高有关，其机制涉及免疫系统激活及炎性递质的调节，尤其是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介素6（IL-6）、干扰素α（IFN-α）等炎性因子。

因此，笔者认为色氨酸摄入不足可能是肿瘤患者出现心理痛苦的重要原因，目前国内外文献对其机制尚未深入探讨，5调节作用将是其分子生物学机制的重要切入点。-羟色胺通道相关的信号调节通路及免疫系统、炎性递质的5　总结及展望

癌性疼痛、心理痛苦、营养不良这3种症状常会影响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其关系极为密切，远超过了临床工作者的预期。在临床工作中也发现肿瘤患者，尤其是晚期肿瘤患者，常同时合并上述两种或三种症状，临床医务工作者需要意识到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在首发症状出现时酌情予以干预，进行更全面、合理的症状管理，从而改善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甚至预后。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癌性疼痛、心理痛苦、营养不良3种症状的重要地位及作用机制已有初步认识，但其关系网络中涉及的分子学机制十分复杂，仍需进一步研究，未来的研究重点应侧重于其相关神经信号传导通路及免疫调控系统和炎性递质的介导作用。

（本文检索策略：（1）检索数据库：PubMed、中国知网、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2）检索词：neoplasms，pain，psychological stress，malnutrition，肿瘤，疼痛，心理痛苦，营养不良；（3）时间限制：1980年1月—2018年1月。作者贡献：罗迪进行文章的构思、设计，并撰写论文；张雪进行文献/资料收集、整理；邓窈窕进行文章的修订、审核及质量控制，对文章整体监督负责。

本文无利益冲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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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23）

（本文编辑：陈素芳）